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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羊的羊倌儿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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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原上有个放羊的羊倌儿,他说这整个草原都是他的。

上千头羊被吆喝着,它们从羊圈里出来。饱含鲜嫩汁液的青草,可以让它们大快朵颐。清风阵阵的草原,绿意上面多了一片移动的白。

羊倌儿手里的鞭子挥着,在风中打着璇儿,用力一抖就发出“嗒嗒嗒”的声音。羊都通了灵性,不紧不慢的顺着鞭子的指示,吃过一片片草地,根茎都留下了,等待着第二次的野蛮生长,然后再被羊倌儿赶羊来吃掉。

羊倌儿带着这些羊,把扎营附近的草地都吃了个遍,等到这附近的草都啃过一茬,就要把羊赶到别的地方放养。羊应该没有水土不服,在鞭子的呼哨声中,欢快的咀嚼着青草。羊倌儿常常感叹,这些羊比自己适应能力还强。

周而复始的放羊生活,羊倌儿似乎并没有过腻,因为对这上千头羊来说,他就是它们的唯一君主,手中的鞭子就是君王的执法权杖。他只需要挥舞一下手中的权杖,这些羊就不可能脱离自己的草原。当然,想要脱离草原的羊都被羊倌儿毫不留情的卖给了来收羊的客商,客商给的钞票足够换好几只小羊了。

图片来自网络,侵删

羊们自然是战战兢兢,丝毫不敢触怒羊倌儿,这让羊倌儿很是自傲,上千只羊,它们吃过的草皮,走过的草原,倘若都印上属地标记,那这些草原都是自己的了,包括那些刚被吃掉还没长出来的草根。

大概有半个草原都是自己的了吧,羊倌儿想着,摸摸身下骑着的枣红马,好马儿,从来都没有抛下过我,下次给你换些金贵的饲料。

贩羊的客商又来了,指明要买几十头羊,他带来了几十头小羊羔和一袋子现钱。羊倌儿刚吃完羊肉,让羊贩子自己去挑,他跟在后头扯大了口袋。羊贩子在前面摸着羊,看重之后就掏出红色的飘带栓在羊耳朵上,羊倌儿在后方报价,扯大了口袋接钱。

这些买走的羊,大概率都是要拉去屠宰场的,总不能有缺心眼子的人买一头成年的肉羊去当宠物吧。温顺的羊儿们被鞭子抽怕了,只好蜂拥着往中间挤作一团,瑟缩在同伴的温暖皮毛下面。可是,羊贩子不辞辛劳的挤开羊群,给一只只肥大的羊套上红色的飘带。羊儿们还是往中间挤着,大概都在祈祷不要抓走我就好了。

羊贩子挑好羊心满意足的走了,羊倌儿心满意足的数着手里的钞票,盘算着给自己的枣红马买上几口袋可口的精饲料。又把小羊都放进羊群里,手中的鞭子呼哨一下,挤作一团的羊群又散开来,低下头开始吃草。

终究有些羊忍不住了,地面上的青草被肥大的羊抢得一干二净,只剩下一些草根。这些刚放进来的小羊更是饥肠辘辘,因为偌大的羊群里,没有一对是它们的亲生父母,只好发出一阵阵饱含饥饿的“咩咩”声,其中还有不少的怨气。

这些刚放进来的羊,快发疯了。

于是他们开始在羊倌儿允许的范围内,尽可能的跑起来,跑到远一点的地方,趁着青草还在,趁着肥羊跑不太动。于是,他们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快乐。羊倌儿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草场,看着在快速进食的小羊,给身下的枣红马喂了一把炒得香熟的麦子。

小羊们开始长起来,那些肥大的羊在羊贩子来了几趟之后,都消失不见。于是,羊倌儿的草原上,这些小羊都变成了当下最肥最大的羊。他们霸占了一些草地,一口口的吃点嫩绿的茎叶,地面只留下冒头的一点根茎,若不是根茎太老,离地太紧,恐怕也会被它们全部吃个一干二净。它们看着后来的小羊,留给它们能吃的地方不多,而且那些地方太远,懒得去。

草原上的日出和日落和羊贩子的日出日落有些区别,羊贩子来了很多次,都是日出,等到他许久不来了,就是日落。

终于,有一些小羊忍不住了,他们跑出了羊倌儿画好的圈子,羊倌儿驱使着枣红马,后面跟着几条猎狗就把它们赶了回来,然后剔着牙看着草原上的星星。

有几条很是得到命运之神的眷顾,他跑出了羊倌儿的圈子,越跑越快,跑进了一处更大的羊群。在那里他长得又肥又大,浑身的白毛厚重无比,甚至在路过羊倌儿的领地时,也都斜瞥着那些低着头抢食的羊。

羊贩子去了那个更大的羊群,在它耳朵上戴上黑色的飘带。

这边的羊倌儿拍拍枣红马的肚子,赶着最肥大的羊亲自去找羊贩子,枣红马打了个响鼻,飞快地向前跑去。

文:赤白东

赤白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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